【K凯】于你身畔
*案件、破案架空*
*朋友的，非我的文*
“砰！砰！砰！”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他的生命和他曾雀跃过的心。
一.
山城警局的刑警支队中有个传奇——破案如神的王队长。
传奇的身边还有个神秘人物——某海归高知Karry。
但是近来传奇又被某个犯罪集团的谜案困在警局，而日常来警局打开陪传奇的神秘人物也不见踪影，恰似回到了当年那个惨案案发的时候。
但是据警局某位“风水大师”说今其夜观星象，却是桃花将至的光景，远不如当年的大凶之兆。
却不想被初来乍到的几个小警员团团围住，百般讨好为求还原当年案件的真相。
看着年轻娇媚的女孩子在自己面前眨着大眼睛百般讨好的模样，他也忍不住心里痒痒的，刚欲开口却被擦肩而过的一声冷冷淡淡的“呵。
”轻轻巧巧地尽数吓了回去，待脚步声走远，方才怂怂地指指远去的高挑背影，做了个“当事人”的口型后飞奔出了案发地。
可惜他没看见王队长望向铁餐盘时发呆的模样。
“他们在说那年吗……”
二.
王队长最近很烦躁，具体表现为每天都吃辣。
没办法，人家洁身自好，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唯一的消遣不适用于几乎所有的山城人，寻常朋友当真发觉不出。
他在楼下食堂吃得可嗨，脑子却总是向着别的地方活跃。
别的地方譬如某个人。
无论多久之后他总是能记得，刚毕业实习的时候，王队长还不是王队长的时候，他当时的刑警队的支队长，为了竞选刑警大队的队长而去笼络人心，抛出的其中一个橄榄枝就是让他到一个杀手集团作卧底。
而今想来当时也是天真，听着他絮絮叨叨地掰扯着卧底的种种好处时居然真的一时热血上头，忘了这是特情的工作闷头答应了下来，亦不知自己四年如一日坚持的警校作风在他踏上征程时便将他的身份暴露了个彻底。
可惜这些都是王队长才能想明白的，当时的他还只是个乐颠颠地把karry当成知己好友的小傻子，成日里跟在他身后上山下河，做卧底做得心不在焉。
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在跟着大部队一起训练的时候拉着karry帮自己打掩护，在山上拼接对地形的熟悉悄悄溜掉，胡作非为一通后一脸乖宝宝的样子等着karry回来。
他那是从未想过以后，那样小那样无畏的年纪，那样多姿多彩那样热情恣意的青春，他有着无限的未来，但是他没有想到karry先前没有未来，而之后也注定不会有。
三.
那时他遇到一个杀手集团的大案，一个人一如既往地闷在办公室里看案卷，翻来覆去地扒监控。
结果这一看反倒是看出来了些不寻常的东西，他看到一个人，在案发时间前三四个小时进入了案发地点，且不论怎么看门口的监控都看不到他再出来的身影。
那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可那个人分明就是karry，答应过自己不会再重操旧业的karry。
他相信他有通天的本事可以在杀人后悄无声息地溜走，但是他不相信他会违背当年的誓言。
诀别的那里太过沉重，谁都不愿提起，可那段记忆是刻入骨髓深处的痛苦，伴随着永不磨灭的记忆，即使不愿想起，却仍旧如淬了毒的剑刃向灵魂刺去般冲击着他心里本就不甚坚固的堡垒。
他从未想过karry会是那个杀手集团的boss，也从未想过以为可以并肩天涯的人看似在眼前实际上却是隔着天堑。
那年的karry一步一步牵着他的手，领着他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强迫他用三声枪响断绝一切旖旎的缠绵，逼着他亲手将他抓捕，送入囹圄。
他用一年的时间让自己的梦里有了他，却又亲手打碎他所有的美梦，徒留日复一日的梦魇。
那时候的他真的很想对他说： karry，你知道吗，我恨你，恨死你了，恨到想把你粉身碎骨、碎尸万段，但是比起恨，我更爱你啊！
爱你的温柔，爱你的调笑，爱你的强大，也爱你偶尔的软弱，但是你为什么那么狠？
用一生的囚禁将我推开，让我的回忆中布满荆棘，让我的生命失了欢乐，让我的夜晚浸满泪痕，让我的白天永无光明。
那一年的岁月是个我一生中最甜蜜的岁月，但是你却告诉我那不过是你处心积虑营造出来的假象，一面易碎的镜子，一段转瞬即逝的幻想。
我尝试着去接受没有你的日子，却发现没有你的我即使可以当一个合格的王队长，究其本质却不过是一个躯壳，里面裹着遍体鳞伤的我。
起身拂去那些对今天已经毫无意义的回忆，他收拾好通红的眼眶，起身向门外走去。
打开门后的王队长所有的情绪都被仔细掩盖在平静无澜的面庞下，在众人眼中他不过是说了一句：“发现了新的线索，我去核查一下。”
除了karry外再也没有人能看穿他眼底的悲呦了。
四.
“吱——”路虎停在街边的树荫下，王队长走了下来，身材被暮秋的风勾勒得分外出挑，一双水波潋滟的桃花美眸，顾盼生辉，眉眼染情，可惜王队长一副上佳的皮相却被周身的冷漠气息冲淡，不然定是个风度翩翩的陌上君子。
他轻车熟路地走到隐匿于角隅的实验室内，输入指纹，识别人脸，输入密码，一一验证成功后一道墙在他的面前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含笑望着他的人。
数日未见，相逢又是一室的暧昧。
karry浅笑着放下手中被汗水搅得微湿的力学图纸，洗净了双手像王队长走去。
习惯性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将他打理好的头发揉散，成功收到他嫌弃的表情后，心情愉悦地收了手，改道向下，揽着他的腰连同自己一起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心满意足地接了个吻后在他的耳边轻吹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案子破了？”
王队长终归是不忍心破坏那不知何时就会再次出现裂缝的情愫纠葛，含糊着答道：“还没。”
“那就是良心发现，觉得你陪我的时间太少了，特地出来安慰一下我寂寞的小心灵。”
言罢，搂腰的手有紧了紧，甚至还悄悄地顶了顶胯。
王队长的耳根一下子红透了，赶忙说道：“不……不是。”
“嗯？”轻挑的语调中裹挟着不满。
“就……就是……”仍在纠结。
“就是什么啊？”疑问。
“你两天前的下午四点钟左右是不是在伦多会所？”
一言既出，四室俱静。
一谈到公事，特别是涉及到那段往事的公事，karry停下继续调戏下去的欲望，将人松开放在一边，回忆起那个并不愉快的午后。
那天他父亲大办生辰宴，给他也发了请柬，他原想着是老爷子的生日便也没多想便赶了过去。
谁能料到那竟是老爷子授意办的鸿门宴，为的就是他这只明明早已脱离鸟群的雏鹰。
他如今与王队长的关系非同一般，圈子内的人都知道，却不曾想到他的父亲居然想用这个做文章，通过王队长，既能完成雇主的任务，也能省去些四处打点的麻烦。
一时气不过父亲的这种卑劣的行径，索性干脆利落地留下一句：“我与尔等已是陌路。”
便转身自近一些的旁门离去了。
他一声轻笑打碎了一声的空寂，道：“不到两点从旁门出去了，那里有我父亲的私人摄像头，迟些时候我回老宅给你拿。”
“好。”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的王队长心满意足地应道，“正好到饭点了，我们今天出去吃饭好不好？”
“好啊，想吃什么？”karry趁机又搂了搂王队长的腰，柔声问到。
“火锅，我要鸳鸯锅。”
“我的小祖宗，我今天没惹你吧？怎么又吃辣？”久静的实验室内传出一声哀嚎。
“管我！”冷漠。
“诶呦，瞧瞧你这话说的，我家里就你这么一个小朋友，不管你难道去管外面的猫猫狗狗吗？”讨好。
“……管我。”嗫嚅。
“嘿嘿，这就对了嘛。那小朋友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呢？大朋友好好管管你。”嬉笑。
“没有。要通宵看监控的。”恢复冷漠。
“好吧……本来还想让你感受一下家里的陈设有什么不同呢。”悄悄期待一下回心转意。
“呵。”幻想终结者。
“真不去啊？”再暗搓搓期待一下。
“不去。”Boom!希望再次破灭。
卖个萌再期待一下。
“你自己家里的案子有多复杂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真的是，一窝子就没一个正常人，都影响我睡眠时间了吗还想这想那的，你怎么不好好处理一下自己的家务事呢？”爆发。
“那我的家务事不也是你的家务事嘛。”委委屈屈。
“不，那是我的公事。”严肃。
五.
逝水如斯，指尖藏不住流沙。
待尸检、痕检、技侦一个接一个的出结果，又是日复一日地排查、走访。好容易等到一个端倪出现，顷刻间又灰飞烟灭，而后仍是枯燥乏味的调查。
传统刑侦无非那么些过程，每有谜案寻找罪犯都恰如大海捞针，更甚者恰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总是一眼瞧不真切。
这从雾中，自水中，拾取花叶，摘得明月却是他选择了那么久，经历了那么多仍无怨无悔的工作。
而今又是一年初秋至，决战的帷幕已然拉起，虽无战鼓骤响、战马嘶鸣，天地间却密密地织着一张血色的网，静候着猎物的莅临。
“一组到位！”
“二组到位！”
“三组到位！”
“四组到位！”
嘀嘀的耳机声响彻整个指挥中心，初秋的微风远不足以驱散警员们因紧张和频繁的跑动蒸腾起的热气，人人都仔细地盯着监控屏幕，谁人都知接下来又是一场辛苦的鏖战，那些现在还鲜活的生命也不知何时便会魂归天、魄归地。
谁都希望而今在现场的所有人都能活着回来，谁都死死的瞪着眼前的屏幕，草木皆兵，不希望任何一个生命因自己的失误而离开人世。
连平日里看上去波澜不惊的王队长此时都攥紧了双拳，抑制着难以平复失误心绪，核对着现场所有的情况。
认真确认过所有的细节之后，这片葱郁的密林便也不知是被谁的鲜血染就的了。
“执行planA。”
一声令下，黑衣荷弹的特警蓦地从树林中冲出，在交错的树枝的掩映下逐渐向烂尾楼群中走去，一路上交织着无数人的鲜血，画面浓烈残忍，却又不得不逆风前行。
兜兜转转地来到了最后一扇房间，楼内的打斗格杀仍未停止，可当最后的一扇门缓缓打开的时候，指挥中心里的人只觉得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了，不，不只是声音，连时间的流逝，交杂的呼吸都感觉不到了，天地之间只有眼前的这幅画面：
karry被他的父亲俘虏，唇角染血，脖颈被勒住，太阳穴上赫然一支手枪。
而他的声音却缓慢而坚定地传入了指挥中心所有人的耳机里，通过电波传到了王队长的心里： “我想，我还从来没有当着他的面对他说过一句我爱他呢，连表白都是他先开的口，我只来得及说一句我也是。 既然今天你想让我的生命到此为止，那我便不能让自己留下遗憾。小傻子，王队长，你听得到吗？我爱你啊，我，karry，爱你啊！所以即使是相隔天涯也要记得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啊！这个老顽固我未来肯定会让他好好享受一下的……”
王队长拼了命地跑出了指挥中心，飞也似的跳上警车，拉响警笛，踩死油门，向着郊外飞驰而去。
脑海里不断播放着当年他同他父亲出柜时的样子，那时即便他的声音因为受家法被疼痛搅得微微颤抖，语气仍不失坚定，不改一往无前。
他说：“我爱他，所以我不会用他的命还我的生存；我知道他爱我，所以我不会轻易伤害自己让他心疼。你有你不见荼靡的暴力主义，而我有我矢志不渝的爱情。 山无棱，地无合，乃敢与君绝。而今天仍蓝，地尤在，我们之间情意仍笃，何故放弃？何故诀别？ 曾经是我发现自己沉溺想要放弃，牵着他的手，告诉他我是谁，‘砰砰砰’三枪，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是他只是对着天开了三枪，他还会对着我笑，对着我安慰说让我的一切交给法律去审判，拼尽了所有的人脉去给我换一个武器制造部门的特赦权。这样的人，我怎么忍心和他说结束？ 我们在一起，本身就是必然的结果。无论你在怎么反对也没用。”
他转身看到自己，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看出他的遍体鳞伤，轻声安抚道：“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去，我们父子俩聊的挺好的，他会接受你的，相信哥。”
“哥，我相信你！”
现实与记忆重合，karry撑着残破的身躯突破了父亲的桎梏，远远地，他看到王队长向自己走来，逆着光，但他的模样却更胜光芒耀眼。
轻轻勾起嘴角，然后重重地跌到了王队长的怀里。
六.
白，一片的白。
白色的衣衫，白色的窗棂，白色的被褥。
只有眼前的人拥有光鲜亮丽的色彩。
他躺在病床上虚弱道：“生日快乐呀小朋友！不好意思啊，又没有礼物。”
眼前的人笑着望着他道：“没关系，你还在我身边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了。”
那天，是9月21号。
今天，又是9月21号。
他躺在床上轻轻抱住身边的人，怜惜地吻了吻他的发旋，在他耳边轻轻道：“生日快乐鸭小朋友，我都已经连续6年第一个给你发生日祝福了呢，不考虑一下奖励我点儿什么吗？”
身边的小朋友揉揉眼睛清醒过来，捞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消息界面推到他面前，慢悠悠地道：“不好意思啊，你起的太晚了，有人捷足先登了。”
“那有如何，反正我要奖励。”言罢一翻身将人压在身下，上下其手。
“谢谢你一直陪在我的身畔，让我有向着光明前行的勇气。”
“谢谢你一直陪在我的身畔，陪我走遍世间的所有苦难。”
凯哥哥生日快乐呀！
未来我们一起走下去吧！